自小与原生家庭淡薄的缘分, 使我未能享受到父母的关爱。回忆起阴暗的童年,瑟瑟发抖......
成年以后,父母的越发严厉和苛责,让我既恐惧又无奈,无法走进彼此的心里,唯有相互的冷漠。
父亲一向是威严的,沉默的,就像是既冷峻又遥远的高山,深沉地压著我,永远让我无法触及。
步入中年以后,年老的父亲依旧是那样的强势和不苟言笑,无法接纳他眼里不成功的我。致使我躲在国外十几年,不敢回家。每次越洋电话,听到的都是父母冰冷的语气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敷衍。
那天,父亲接通了电话,似不经意又很自然地叫著“是一滴吗?...... 哦,宝贝,宝贝”。 他用家乡话叫著“宝贝”,我呆住了,心头一片空白......
我意识到,父亲老了,严峻而坚毅的心也软了,人也柔了。
小时候曾经憧憬过,被父母叫著“宝贝”,搂在怀里的情景,以为今生无望。
四十多年了,终于,父亲叫我“宝贝”了。
心里憧憬著,待我晚年以后,虽白发苍苍,却有老父唤我“宝贝”,却也是人生的一道风景......
朋友栽的长寿花